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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云咳嗽几声,常熹赶忙轻抚他的后背帮忙顺气,等人不咳嗽了这才推动轮椅道:“我先推你去一处院子避避风,这里风大你身子弱别着了风寒。”

片刻后,晋云沙哑开口,“你为何会在此处。”

常熹不甚在意道:“来此见一个人,正准备回去呢。”

“见谁。”

常熹觉察到他语气有些不对,晋云此人性子虽是清淡,待人却向来温和有礼,对她更是多有纵容宠溺,尤其是婚后,更是对她有求必应,甚少用这般冷淡的口吻与她说话。

心中觉得有些奇怪,而且好似以前她同季长平分别后并未在春园见到过晋云。

不过那时她同季长平纠缠好一阵子,说不得是错过了也不一定。

“见端王。”她如实回答。

轮椅轱辘滚过地面压出两道辄痕,半晌后才听到晋云用沙哑的声音道:“他并非良配。”

常熹轻笑出声,“我知道。”

下一瞬,推动受阻,晋云两手按住车轮,声音沉冷,“既是知道,缘何还与他纠缠不清。”

“从前是因着他于我有救命之恩,可如今恩情已经还完,我与他自此再无干系。”常熹拨开他的手嗔怪道:“你也不怕伤着手。”

晋云却仿佛触电般缩回手,常熹眼尖的瞥见他耳根微微泛红。

正巧此时已经到了一个院子外,常熹将人推进去,唤了此处侍从来吩咐熬一碗姜汤送来,随即又倒了杯热茶试好温度塞入晋云手中。

“入了秋天气反复无常,你也不知道多穿点,这杯茶拿着暖暖手,方才摸着凉的紧,小心别又病倒了。”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却没注意到男人覆着薄纱的双眼正看着她。

“闵书呢,明知你不方便他怎能将你一人扔在那处。”

“我有事托他去办。”晋云垂眸淡淡道。

常熹坐在他对面,一时竟是不知该说点什么,脑中突然闪过方才同季长平说的话,她深吸口气有些局促的捏着衣角小声道:“云哥哥,你……你愿意娶我吗?”

正在把玩茶盏的晋云动作微顿,片刻后道:“你心悦之人是端王。”

“不,不是他。”常熹矢口否认。

“可也不是我。”晋云淡色薄唇微扯,语气多了几分薄凉。

常熹深吸口气,起身蹲到他面前,虽然知道他看不到,却仍旧认真的注视他的眼睛,“可以是你,也愿意是你。”

“云哥哥,你可愿娶我?”

晋云微微垂首,眼前虽是模糊一片,却仍旧能够在脑海当中清晰的勾勒出她的模样。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他心心念念的姑娘嫁给了他,虽然她并不开心,可他却努力的想要让她开心,五年夫妻的结果却是他被背叛,亲眼见着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头也不回的抛弃他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这场婚事,从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他不信邪,来到梦里的最开始的地方,却亲耳听到她为了帮助那个男人,愿意嫁给他。

一时间他竟是有些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梦,还是现在是梦。

常熹见他半晌没回答,心中亦是有些不安,正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晋云用格外清浅淡漠的语气回道:“我不愿。”

常熹愣住。

这是她所料未及的,明明从前她跟他说了后没多久,晋云便上门提亲,这回怎就不愿了?

而且她想着嫁给他以后帮他尽快解决眼睛的问题,给他调理身子,这些都是经年累月的精细活,晋云单靠自己想要恢复眼睛最少还得两年时间,她不想他受这份苦,左不过重来一回仍旧是赎罪的,她心甘情愿。

可如今这人却不愿娶她了?

常熹陡然站起身,一时间竟是都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不是……这是为何?”

“常姑娘,请回吧。”晋云摆出一副送客的态度。

常熹怎会甘心离开,她不明白为何晋云是这般态度。

“你不说一个原因,我不会离开的。”她也是豁出去了,面皮燥的慌也仍旧固执的蹲在他身前。

“常姑娘的心意,晋某福薄,消受不起。”晋云拂开她的手自行转动轮椅。

常熹又给强势的掰回来,两手撑着轮椅扶手,俯身凑近他,居高临下略带恼意道:“你福如东海着呢!”

女子吐息伴随着馨香拂面,晋云下意识往后仰,薄红再次浮上耳根,清隽秀雅的面容罕见多了些许的慌乱,“你!你怎能如此!”

“我如何?”常熹再凑近了些,两人面庞相距已经不足一指。

夫妻五年,便是未曾圆房,却也有同床共枕的时候,如此这般她倒并不觉得不妥,甚至还生出些许趣味来。

晋云此时已经不止是红了耳根,便是如白玉般的面庞也爬上了红晕,两手紧握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仰,向来清冷如竹般的人,这会子硬是让常熹逼出了几分窘迫和可怜来。

“主……子……”

两人僵持间身后陡然传来干巴巴的声音,常熹抬头看去,就见着晋云身边的长随闵书正一脸呆滞的看着两人。

几乎是一瞬间,常熹闪电似的站直身体往后退了几步,面皮登时红了个通透。

“主子,你……”闵书看看背对他的常熹又看看轮椅上坐着的晋云。

“出去!”晋云偏头低喝道。

闵书也正觉得尴尬,一听这话顿时一溜烟的出了院子。

气氛变得有些沉闷,常熹摸着滚烫的脸心中羞耻异常,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自己要说什么,还是晋云先开口问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常熹一听顿时转过身来,“作罢?不可能!”

晋云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紧,“你既是与端王纠缠不清,又何故说嫁与我的话?!”

听到这,常熹有些回过味来,莫不是她与季长平的谈话叫他听了些去,这是误会了?

“我没有与他纠缠不清。”常熹深吸口气,“今日我来见他,亦是因为我想嫁给你。”

“季长平欲要利用我,父亲亦是想要同端王府联姻,我却是不愿的,然而单凭我一己之力无法改变,季长平是一个契机,只要他能劝动父亲,我与你的婚事便是板上钉钉,这才是我来见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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