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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里正一起的村民追进赵家院子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那说是想要红杏出墙的俏寡妇哭的肝肠寸断,甚至不顾晦气直接要往棺材里爬去,走得快的急忙便将人拉住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赵睦家的,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想开啊。”

旁边两名心软妇人连忙上前阻止。

毕竟这是个敬畏鬼神的年代,绝大多数人都不敢用鬼神之事胡说,忌讳畏惧颇多,眼见沈柠居然穿着一身红裙要往棺材里爬,几乎是立刻就相信了她是真的想要随亡夫而去。

谁又会想到会有这般不忌鬼神的人……哪里又会再疑心。

再加上沈柠自己缠绵病榻数年,死前又是饱受痛苦,满腹的委屈难受再加上几分演技……一时间哭的那催肝断肠的模样,愣是将众人都唬住了。

就连一向冰冷威严的里正都红了眼眶。

“是谁说沈柠作风不正的?

往后谁要是再乱嚼舌根,我绝不会放过。”

“哎,天可怜见,这沈柠也是命苦,从小被赌鬼爹苛待,好不容易被赵睦买回家,还没过几年好日子,这就要守寡了……”

“谁说不是呢,唉,可怜他们还没举行婚礼这就要做寡妇了,搁谁也想不开啊。”

“嘘,赵睦不是还带回来了个傻子弟弟,说是小时候走散的赵南,痴痴傻傻的,没有丈夫也就罢了,还要照顾痴傻小叔……沈柠以后有的苦头吃了。”

“唉,能帮就帮点吧,也是命苦。”

就在几名妇人七手八脚将沈柠从棺材上“强行”拉下来的时候,正屋门外院子墙角,衣衫破旧形迹狼狈还抱着一只鸡傻愣着的男人,眼神忽然变了。

清醒过来的一瞬就和怀里的公鸡大眼瞪小眼,萧南谌(chen)下意识手上发力,轻而易举将怀里炸毛的公鸡捏断了脖子。

看着自己满身鸡毛,他面无表情,只剩下满心的麻木……

任谁来看也不会相信,这个满心狼狈抱着一只大公鸡的傻子……居然是大宣战神,定王萧南谌。

腿上的伤钻心的疼,因为毒素而溃烂化脓,毒素入脑,他这段时间都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上次清醒是昨日带着赵睦的尸体回到赵家时……那时,他清楚的在那个女人眼中看到了漠然。

除了让他这个痴傻“小叔”滚出去,她对自己丈夫的去世没显露出半分伤心,甚至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赵睦的尸身,匆忙出门要去给别的男人献殷勤。

可眼下,她却又哭的那样撕心裂肺?

这村妇的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

萧南谌站起来,趁着没人注意他这边时,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往另一边屋子走去。

也不知道他手下那些废物什么时候能找来。

他上次把那些人收拾的狠了,恐怕京中那些冠冕堂皇久居高位的家伙都恨不得将他嚼碎生吞了……在他手下那些废物找来之前,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

赵睦临终前托他照顾家中妻子,可这般放荡村妇,配不上那样的忠勇之士。

路过鸡窝,萧南谌面无表情将手里被拧断脖子的公鸡扔了进去。

公鸡软塌塌砸到地上,旁边,一群母鸡齐刷刷抬头看他。

萧南谌忽然发现,鸡窝里好像就只有那一只公鸡。

还被他拧断了脖子。

这些母鸡的眼神……是不是有些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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