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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青脸肿的陆兰兰却冲着我露出一抹诡异笑容,鲜血从她的额头上流下来,眼眸里藏不住的疯癫和恶意。

“洛栀,你完了!”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陆兰兰就跑了。

等到下午来时,一辆精神病院的车停留在我家门口。

黎风辰带着几个人强制性地将我捆绑了起来。

他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冷酷地向我宣判了罪行。

他说我疯了,将陆兰兰打得快要死了,手都断了。

原本可以去参加钢琴比赛的她不得不中断了钢琴职业生涯。

我极力解释,我没有将陆兰兰打得很严重,她的手怎么可能会断了!

但黎风辰不信。

黎风辰扔给我一份精神检查报告,上面是某精神病医生诊断我患有危险型的躁狂症,必须接受强制性治疗。

我恐惧地解释,我的确是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我是去治疗抑郁症,我父母去世给我的打击很大。

我不可能患有躁狂症。

然而,无论我怎么解释,黎风辰还是冷酷地看着我被人强制性地捆绑,被抬到了精神病院里。

我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强制性治疗一年。

我数不清楚身上有多少被注射药物的针孔,也数不清楚我曾经被束缚带捆绑在床上多少天。

一开始,我会尖锐地喊救命,也会卑微地求饶着。

但我喊到喉咙嘶哑,也没有人进来。

再后来,我开始麻木了,不叫了,也不说话了,反正没有人回应。

有段时间,我好像被人遗忘似的,只是机械地被人喂食着,然后喂食我的人离开,留我一个人被继续捆绑在床上。

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我全身散发难闻的的臭气。

人的尊严荡然无存。

黑色记忆的浪潮褪去……

3

我看着满眼恶毒的陆兰兰。

她瞪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欣赏我即将歇斯底里的崩溃。

这是她的恶趣味。

她的快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但现在,她注定要失望了。

我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从她面前经过。

我曾经躺在满是肮脏臭气的床上,日复一日。

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忍耐……

曾经火爆又任性的脾气早已经在那些岁月里,像是鹅卵石被打磨,一点点地被磨平了。

果不其然,没有看到我崩溃的陆兰兰反而像是疯子一样,先失态了。

她冲过来,将我狠狠地推在地上,又踩了我几脚。

“贱人,你别得意太早!一年前,我能把你弄进精神病院,现在也可以第二次将你关进去!”

说完,她嚣张地扬长而去。

我像是早已经破旧不堪,却又强撑着的布偶,缓慢地爬起来。

回到家后,我洗澡,换了新的衣服,剪掉了长发。

黎风辰曾经说过,他喜欢长发飘飘的女生。

所以我为他留着齐腰的长发。

现在,没有必要了。

离家后,我去了花店,挑选了妈妈最爱的玫瑰。

我去烟酒店,买了爸爸最爱的白酒。

我拿着花和酒,前往了墓地。

我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嘴角处露出笑容。

我低着头,紧紧抱着妈妈的墓碑,就像曾经我抱着我妈妈温暖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抱里,可以尽情地撒娇。

“妈妈,爸爸,我想你们了。”

“一年没有来看你们了……”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们。”

我陪着我的爸爸妈妈,一直待到陵园要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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